不記得從何時起我的眉間有了一道深刻的刻痕。我稱它作『悲傷印記』。
這刻痕是怎麼形成的?我想應該從1992年底開始的吧~~
毀容後的我,萬般痛恨照鏡子。鏡子是多麼殘酷的發明,它誠實地反射著它看到的一切,面對它時,我看到的是我最不想看到的那張扭曲變樣的臉。除非是要換藥,除非是要洗臉,能少看一次,心就少痛一次,淚就少掉一些。我徹底的當隻駝鳥,想挖個大洞把頭給埋了,以為看不到的就不存在,我可以想像我仍擁有完好的臉。於是,我從沒發現原來那道刻痕已經悄悄成形。我想就在我不自覺的嘆息、皺眉間,讓這道刻痕急速成形。
有時,我很想躲到深山無人煙的地方,逃避那些讓我害怕的眼光。人們的眼睛是比鏡子更加更加殘酷的東西,不管我走到那,總有人不斷地提醒我『我的不同』,他們的眼中還不時透著令我難受的眼神。於是,我皺眉的頻率越來越高。如果不能用正常的眼光看待我,那可以當我是透明的嗎?我想問。
原來,我的不快樂是這麼容易被覺察。我的悲哀在我的心中劃了一道很深很深的傷口,讓我痛不欲生。雖已如同顯露在外的傷口般止血、癒合,但也留下永遠不能抹去的疤痕,有時它還會隱隱作痛。那道深刻在我心中的『悲傷印記』同時也刻在我的臉上。原來『相由心生』便是如此。
我總想裝著很堅強,所以我用其他的情緒來掩藏悲傷,極端喜怒,成為一個矛盾難解的怪人,有時我也弄不懂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。獨自一個人時就全然抵擋不住悲傷來襲,蒙在被裏大哭更是家常便飯。獨自哭泣的夜,是我的人生中最常上演的劇碼。
我常喜歡也習慣一個人獨來讀往,一方面是覺得找人陪很麻煩,一方面是因為在陌生人面前我不用裝模作樣;可以自在的做自己,開心的自己、憤怒的自己、悲傷的自己。我就是我,我沒有必要為了別人來引響自己的步調。
現在的我決定要常常大笑,讓人不去注意那道可悲的刻痕。這也許是我撫平那道刻痕的唯一方法,也是讓我的心好起來的方法。
黑社惠.^^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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